约2.5万亿元！商业银行永续债首度面临赎回

商业银行无固定期限本债券（下称“永续债”）将首度面临赎回。

1月2日，中央结算公司发布公告显示，2024年，包括中国银行、民生银行、华夏银行、浦发银行、工商银行、农业银行、渤海银行、交通银行、广发银行、建设银行、台州银行、威海银行、徽商银行、中信银行、平安银行共15银行于2019年发行的永续债，按照发行条款，将迎来赎回权行权日。

2023年12月29日，中国银行已发布赎回权行使公告，将全额赎回400亿元永续债，实际行权日为1月29日。

据统计，自2019年中国银行发行首支永续债以来，截至目前，商业银行存量永续债规模已接近2.5万亿元，其中2019年共计发行金额为5696亿元。

尽管如此，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，不少商业银行已未雨绸缪，提前向监管部门申请了本债的发行额度，预计永续债赎回对整体一级本充足率影响有限。金融监管总局数据显示，截至2023年9月末，商业银行一级本充足率为11.90%，高出10.36%的核心一级本充足率1.54个百分点。

共计发行近2.5万亿

2018年12月25日，国务院金融委办公室召开专题会议，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本有关问题，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。2019年1月25日（1月29日为起息日），中国银行成功发行我国商业银行首只永续债，规模400亿元，吸引了境内外的140余投者参与认购，全场认购倍数超过2倍，票面利率为4.50%，可提高其一级本充足率约0.3个百分点。

“首单无固定期限本债券的推出，为后续商业银行发行无固定期限本债券提供了范本，也拓宽了商业银行补充其他一级本工具渠道，对于进一步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，防范金融体系风险，提升商业银行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具有积极作用。”彼时，人民银行发布公告称。

此后，包括股份行、城商行、农商行等不同类型的商业银行永续债陆续发行。据统计，截至目前，我国商业银行已共计发行永续债接近2.5万亿元。

与二级本债类似，永续债也会设置赎回条款。中国银行2019年期永续债募集说明书显示，自发行日起5年后，发行人有权于每年付息日（含发行日后第5年付息日）全部或部分赎回本期债券。同时，发行人须在得到银保监会（现为“金融监管总局”）批准并满足相关条件的前提下行使赎回权：（1）使用同等或更高质量的本工具替换被赎回的本期债券，并且只有在收入能力具备可持续性的条件下才能实施本工具的替换；或（2）行使赎回权后的本水平仍明显高于银保监会规定的监管本要求。

不过，值得注意的是，不少中小银行却未行使二级本债赎回选择权。据统计，截至2023年末，有超过50只二级本债未赎回。

“商业银行永续债存在不赎回风险，有三个因素削弱主体的赎回动力，一是其并不包含二级本债的‘本衰减’条款（即从第6年起本补充能力每年递减20%），二是赎回前需报监管审批同意，三是能够顺利新发永续债进行替换或是满足即便赎回也能保持‘明显高于’监管本要求的充足率。”招商证券固定收益团队表示，若是不赎回，不仅需要承担5年后基准利率的不确定性带来的融成本上升风险，更重要的是，由此产生的负面影响不容小觑。

商业银行未雨绸缪

面对永续债、二级本债等债券赎回，以及《商业银行本管理办法》正式实施等压力，尤其是我国国际系统重要性银行还面临总损失吸收能力（TLAC）的监管要求，不少银行已未雨绸缪，提前采取措施来应对。

2023年6月，中国银行完成发行300亿元永续债。不仅如此，该行于2023年8月获批发行4500亿元本债，这意味着该行可在两年内随时发行永续债和二级本债。截至2023年9月末，该行一级本充足率为13.64%，高出11.41%的核心一级本充足率2.23个百分点。

农业银行今年将面临两期永续债赎回，额度共计1200亿元。2023年8月，该行完成发行400亿元永续债。该行同样于2023年8月获批发行4500亿元本债，可在两年内随时发行永续债和二级本债。截至2023年9月末，该行一级本充足率为12.60%，高出10.44%的核心一级本充足率2.16个百分点。

对比来看，中小银行一级本充足率与其核心一级本充足率的差距则相对较小。截至2023年9月末，威海银行二者差距为1.64个百分点，徽商银行二者差距为0.85个百分点。

“目前国有行、股份行仍存补充本需求，假设2024年永续债全部到期赎回，预计2024年国有行二永债（二级本债、永续债）净融或在5000亿元左右，按照国有行占新发本债80%的比重线性外推，2024年银行二永债合计净融预计在6250亿元，较2022年进一步放量，发行规模或超1.7万亿元。”中信证券测算称。

国盛证券金融团队表示，近年来，国有五大行永续债、二级债发行已经有所提速，2019年-2021年每年发行6000亿左右，2022年-2023年则每年发行8000亿左右，考虑到2025年1月1日将迎来第一轮考核（四大行TLAC比例在2025年1月1日起不低于16%），2024年各大行债券发行或将提速。